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肿瘤不是一个人,是一个‘生态圈’——揭开EGFR靶向药长效控制的真相
一位肺癌患者的肿瘤组织经过基因检测,发现存在EGFR突变,于是开始口服靶向药(如奥希替尼、厄洛替尼、吉非替尼等)。
令人惊讶的是——服药后影像学显示肿瘤明显缩小,甚至稳定控制长达一年甚至更久。
但有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:
👉 我们知道,肿瘤并非“整齐划一”的群体。
在同一个病灶中,往往只有一部分细胞携带EGFR突变,还有一部分细胞保持“野生型”(即没有突变)。
既然如此,为什么靶向药只抑制突变细胞,却能让整块肿瘤都变小?
野生型细胞为什么没有趁机“反弹”?
肿瘤防治中心张力教授团队发现共存突变对肺癌EGFR靶向药物疗效的不良影响-中山大学SUN YAT-SEN UNIVERSITY
🧬 一、肿瘤不是“平等社会”:突变细胞是“领导者”,野生型是“追随者”
肿瘤并不是一盘散沙,而更像是一个“生态系统”。
在这个系统中,不同亚克隆(不同基因型)的细胞之间存在竞争与合作。
研究发现,EGFR突变细胞往往具有更强的增殖信号激活能力(MAPK、PI3K-AKT通路等)、更高的代谢活性、更强的侵袭性。这让它们在肿瘤群体中处于一种“主导”或“领导”地位。
相比之下,EGFR野生型细胞在这种微环境中,反而处于被调控、被“领导”的状态。
📖 研究支持:
2018年《Nature Communications》的一项研究(Zhang et al., Nat Commun, 2018)指出,EGFR突变的肺癌细胞能通过外泌体(exosomes)向周围野生型细胞传递致瘤信号分子,如EGFR突变蛋白片段、miRNA等,从而诱导后者获得更“恶性”的表型。
这些外泌体可以促进肿瘤的整体生长,就像“领导者”带着“队伍”前进。
🧫 二、当靶向药出现:领导者倒下,追随者失去了“命令”
EGFR靶向药(如奥希替尼)能够精准地抑制突变型EGFR信号通路,使这部分“领导型”肿瘤细胞凋亡或休眠。
于是,整个肿瘤生态系统失去了主导的信号源。
📉 当“领导者”失声:
外泌体分泌显著减少;
微环境中的促生长因子(如EGF、VEGF等)浓度下降;
野生型细胞失去了“外界激活”,增殖信号被削弱;
它们原本依赖的“外部支持”消失,进入一种低活性或停滞状态。
因此,在影像学上,我们看到的不只是突变细胞的死亡,还有整个肿瘤“集体沉默”的现象。
📖 研究参考:
2020年《Cell Reports》的一篇论文(Liao et al., Cell Rep, 2020)证实,EGFR突变细胞可通过外泌体调控肿瘤微环境,而靶向药抑制EGFR后外泌体数量显著下降。
这为“靶向药间接抑制野生型细胞”的现象提供了实验依据。
⏳ 三、为什么最终仍会耐药?
然而,这种“安静”并非永恒。
随着治疗时间的延长,少数细胞可能通过多种途径重新获得生长优势:
二次突变(如T790M、C797S):使靶向药失效;
旁路激活(如MET、HER2扩增):重新激活下游通路;
表型转化(如小细胞肺癌样转化):逃避药物控制。
与此同时,部分EGFR野生型细胞在长期药物压力与微环境变化下,也可能获得新的突变或适应性改变,重新成为“新的领导者”。
这就是我们在临床上看到的——靶向药控制一段时间后,出现耐药与肿瘤复发。
🌱 四、未来方向:联合治疗与“生态学抗癌”思维
近年来,科学家开始认识到,抗癌不能只针对“突变本身”,还要考虑整个肿瘤生态系统。
因此出现了新的思路:
靶向药 + 抗血管生成药物(如奥希替尼 + 贝伐珠单抗):阻断肿瘤微环境的支持;
靶向药 + 免疫治疗:激活免疫系统清除残存的野生型细胞;
外泌体研究:探索通过干预肿瘤细胞间“通信”来控制肿瘤演化。
📖 例如2023年《Cancer Research》的一项研究显示,抑制外泌体分泌的药物可延缓EGFR-TKI耐药的发生。这意味着未来的治疗或许可以更持久、更精准。
🧠 小结